乱想

辞职之后的日子,我把自己囚禁在自己房间内的大床中央,我每天早上八点半准时醒来,然后麻利地赤着脚爬下床,拉开窗帘,打开房间里所有的灯,尽可能地让房间达到最亮的状态,然后迅速跑回床上,在大床的中间裹好被子。

书、电脑、手机、笔记本、笔之类的必需品,从来都必须放在枕边这样伸手就能拿到的地方。变得很少喝水,这也减少了我必须往床下跑的频率。长期不吃早餐和中餐带来的影响很小,只会在下床和大声说话的时候带来一阵隐约的晕眩,不过值得庆幸的是,我几乎不说话,更很少下床。

如果说忽略太阳的昼夜轮回,单纯的把人类开动一切感官开始活动作为一天的开始的话,我的早晨是从旁晚开始的。我每天蜷伏在自己的床上等待,当人们结束一天的工作,下班回家,我的一天就开始了。

我麻利的跳下床,穿戴整齐,一路轻声哼着不知道哪里学来的小旋律,跑到小区门外的小餐馆用餐,当然这是我一天中唯一享受食物的时刻。但是我长期饥饿的胃对消化食物这项工作已然变得陌生,为此我不得不每天在饭后忍受胃部两到三个小时的闷吼。

餐后我会坐在某虎旁边的椅子上,一副指挥千军万马运筹帷幄的姿态,吵吵嚷嚷地看他玩三国杀,跟他交流自己的新想法。我为什么不玩?我永远是那个一副伪智者形象,语言指挥别人去实现我的各种稀奇古怪的想法,自已一旦动手必将一败涂地的人。说简单点,就是语言上的巨人,行动上的矮子。

说到底,这才是我到现在仍在理想和现实间茫然无措的原因。如果不是某虎语重心长的说“你去做了才能知道你的理想是不是太过于理想”,我还以为那就是我将要一步步实现的现实呢。半年不如意的工作,让我恍惚意识到,现实的规则是那么的庞大、复杂而又陌生,我只能惊慌失措地看着理想的泡泡一个个爆炸出缤纷的碎光,然后消失。一边努力无视内心的沉痛,一边手忙脚乱地去了解现实的玩法。

可是自我呢?自我只能生存于规则之外,将白天过成黑夜,把黑夜当成白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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